忘生安静坐在桌前,认真擦着膝上的刀。

    那把刀被他擦得光鉴可人,映出他沉静双眼。忘生将刀拿起来,指尖寸寸抚过刀锋,而后在自己细瘦手腕上略一比划。

    苍白皮肤下是青色的血管,里头竟也汩汩奔腾着血。当真稀奇,忘生想。若是划破了,不知会不会也流出许多血呢。

    也只是想想罢。忘生将刀收入鞘,又拿出下一把擦拭。不知师兄此去名剑大会,会用哪一把。

    他忆起数十年前,“他”曾去的那一次名剑大会,山河盛景,侠气纵横,均斑驳在回忆中了。料想师兄也不会允他去,他这张脸,不能出现在那里。

    也不知师兄将他丢掉的时候,是会划破他的脸呢,还是会任由他顶着这张脸在外漂泊呢。

    忘生擦完了刀,又将屋内收拾一番,盘腿开始修炼。他日日修行,夜夜研习,内力仍是丝毫没有见长。便如他的身体一般。

    可忘生还是要修习的。他天生便喜欢道法,哪怕他根本无法修炼,他从未松懈过修行。

    月上中天,谢云流还没回来。

    忘生睁眼,气海内仍是那般稀薄。他洗漱一番,褪了外袍,规规矩矩躺到靠里的那一侧。中衣衣领低,露出的脖颈上尽是未褪的吻痕。薄薄衣物之下,那纤薄的少年躯体之上,痕迹更为密集不堪。

    师兄今夜大抵是不回来了。

    也可能再也不回来了。他去见他了。师兄见了他,会将自己丢掉吧。左右此处不过是临时栖身的客栈。

    忘生漫无边际地想,合眼,沉入梦乡。

    一夜风声,一夜寒。

    谢云流是后半夜回来的。忘生睡姿规规矩矩的,他轻易便能剥去衣物,掰开身下人的双腿。那些斑驳的痕迹上又添新痕,忘生在快感中醒来,双手熟练地环上谢云流的背。

    “师兄……唔……”

    谢云流咬着他耳垂那点莹白,问:“你怎么就这般给我了,嗯?李忘生,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?”

    “并无……忘生怎会骗师兄……唔……师兄……有点深……”

    谢云流才不听他说什么,李忘生淫荡得很,嘴上说着深啊重啊的,最后还不是被他操得哭哭啼啼,流了一床的水。他只不知轻重地揉弄身下这副少年躯体,掌心所过之处,皆泛起红。若是白日里看见,定然十分勾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