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倒是夏喜被重新送了回来。人是夏林亲自送过来的,赵眉与他照了个面,张嘴欲解释就见他黑着脸转身就走了。

    夏喜讪讪地笑,不知该说些什么好。

    赵眉拉着她的手不好意思地笑,问她:“回去爹娘有没有骂你?都是我的错,害你和你舅舅受罪了。半年的月例银子罚下去大约不少银子,活该他见了我就黑脸。”

    夏喜连连摆手道:“爹娘没有骂我,就是叔叔家里头的婶子大闹了一场,说我害得他们家少了好些银子,是个害人精。我爹娘听了骂她不讲理,叫我不要理她。”

    那还是闹出事来了。

    赵眉也穷过,知道对普通人家来说,夏林半年的月例银子是了不得的收入了,要怎么办好呢?

    一转头她就看见谢婆婆那双洞察世情的眼睛。

    不知怎的,赵眉心里忽然不喜。她愿意拿银子出来补偿夏家人是一回事,被谢婆婆盯着不得不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。这居高临下的压抑感究竟算怎么回事?就算她不是谢子渊的夫人,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,她也不喜欢被人压迫着。

    她掉过头去故意装作看不到谢婆婆的眼神,笑着吩咐常红道:“你去把给大伙做棉衣的管事叫过来,就说我这里还有几件衣裳叫她做,不能漏了。”

    “哎!”常红笑着一溜烟地跑了。

    赵眉叫夏喜量身做了新棉袄,顺便给自己做了几身。她带过来中衣和鞋袜都不够,趁此机会把缺的都补齐了。

    那管事的是瘦高个的男人,跟过来量衣裳的却是个胖胖的妇人。一问之下才知,这一胖一瘦两人还是夫妇。胖妇人行事极为周到,笑眯眯的一顿吹捧,和赵眉约好了新年前再进府给大家做新衣。

    用了晚食,赵眉把夏喜叫进屋,悄悄塞给她三两银子,叮嘱她不要和谢婆婆以及常红说起。夏喜没有多问就应了。

    第二日一早,赵眉在堂屋里同蒋嘉树聊荷塘那块地的安置,抬眼间看见夏勇过来了。兄妹俩凑着头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些什么,她一时就有些分神,没听见蒋嘉树和她说了什么。

    蒋嘉树见她心不在焉,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,心里大约有些明白。

    他也不点破,又叫了一声夫人。

    赵眉这才醒过神来,两人继续往下聊。最后敲定了,暖棚搭一个但是比先头那个大些,能并排并多种些蔬菜。

    在靠着青石径的那边搭建一个木屋,四周种上岁寒三友,即:松树、竹子、腊梅花。这种法也有讲究,松树在最后头,接着是竹子在阴凉处,最后屋子边上是腊梅花。

    剩下还有点空地则种橘子树,期待着来年能挂满金灿灿的果子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