披上衣服朝外走,叫侍卫进门燃了外头的火,而后又让他们支了张小床,躺在床上,一言不发,听外头的风将天地撕碎。

    第二日一早,陈大睁了眼,宋为已不见去向。昨晚绑她的几个人站在门口,见到她,朝她笑笑:“姑娘,昨儿失礼了。”

    陈大摇摇头:“没事儿,当玩闹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宋将军给您的。将军说叫咱们送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陈大接过去打开一瞧,那几张银票,外加一封信。说是信,不过寥寥一行字:“一别两宽,各生欢喜。”果然是将军,就连永不相见的话都能说的这么好听。将信和银票塞进袖口,走了。

    宋为眼见着她上了马车,那马儿都知晓他站在后头回头看一眼,念月,不,是陈大,竟没有回头,径直走了。

    他眼睛通红,心想自己这一辈子,真叫人恨,大体是不配拥有一个与自己相爱的人。当初让月小楼受的那些折磨这会儿都报应回来了。心里在滴着血,恨不能将陈大从马车上拉下来将她绑在身边。然而他知晓那不行,她不是那个拿着自己银子花的奴才了,她是陈大了,不是念月。

    陈大的马车进了黑河,与那几个大头兵告别,直到看他们走远,眼里忽的落下两行泪。

    三妹的信催的急,要他回朝面圣。新帝即将登基,自己总该回去了。于是又深深看了一眼她走的方向,转身收拾行李,当日启程回了京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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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打江南回来有几个月了,清风的凡尘书院多了好些玩意儿,着实热闹了两个月。进了十二月,天冷了,人见少。清风犯懒,抱着手炉坐在书桌前看书。

    门开了,一个男子的影子遮住了清风面前灯,她抬起头,看到一张不苟言笑的脸。这张脸,倒是许久许久未曾见过了,与当年的他,相去甚远。是景柯。

    清风忙放下手炉,朝他施礼:“给太子请安。”

    “免礼。”景柯说完这句,兀自走进书院,如从前一样,在里头闲适的闲逛。清风则站在一侧等他。

    “怎么?太子,能让三小姐这样恭敬?”景柯嘴角扯出一抹笑,看着清风。

    “倒不是。”清风回他一笑:“是舒月的夫君,能让民女恭敬。”

    景柯听到她提起舒月,苦笑一声。而后问她:“她这几日来过?”

    “每隔一日,来这里小坐。”

    “与你说些什么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