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的。舒月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,是不是太久没有过了?为何看他喉结动,自己竟动了扒了他衣裳的心思?又或者,这会儿年岁大了,顾忌少了,总觉着年少时想与之造次的人这会儿就在面前,且那样体面生动,就势必要苟且一回?

    她目光复杂的狠,灼烧的关山月耳垂红了,好在,日头要落尽,自己这点羞臊落不到她眼中。

    找到自己定的那幅,又起身挑了几幅,这才付银子。一百两。舒月信口开河,将手直直摊到他面前。关山月顿了顿,自腰间拿出一块金元宝放到她掌心。他的指尖擦着她的掌心,有些酥痒。舒月慌忙收了手,嘴上却不饶人:“不够!”

    “明日送来。”

    “明日不许你来!”

    “……后儿呢?”

    “后儿也不许!”舒月急起来像是要吃人的小老虎,眼睛通红。关山月连忙点头:“莫急,我不来。”说完抱着字画转身要走,却听到身后的舒月喊了一声:“站住!”

    关山月站在那,微微闭了闭眼睛,该来的总会来的,逃不掉。

    “我问你!这些年你去哪儿了???”舒月走到他面前,直直看着他:“你不知道我父亲要把我嫁给旁人了是吗?不知道父皇..父皇要把我指给大皇子是吗?”

    关山月艰难的喘口气:“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舒月从前就觉得这问题不能问,问了难堪的铁定是自己:“知道你还走!”舒月的泪落了下来,这些年过的不好也不赖,无非是自己哄着自己玩。起初那段时日,与景柯也算好,甚至恍惚觉得自己曾爱上过景柯。但舒月知晓,那都是错觉。关山月就在那,是关山月让她在王府从不与其他妾室计较,在外头从不与流言论短长,是关山月让她守住了那颗心,让她自在喜乐。但那会儿,是在骗自己的,骗自己关山月是在不知情的情形下走的。

    她的泪落在关山月心底,打的他一片潮湿。手抬起来想放在她肩膀,又想起她已嫁了人,不能失了名节,口中讷讷道:“过去的事,不要再提了吧?”

    “谁要你再提了!”舒月抹了一把眼泪:“要个明白而已。”

    关山月叹了口气,不再多说什么,转身走了。

    舒月知晓他这个人,不能说的一概不说打死他他都不会说。又在院中呆呆站了片刻,这才抬脚向回走。

    到了府内,发觉今日王府十分热闹。便停下步子叫住一个下人问:“这是做什么?”

    下人忙说道:“主子说今儿是大日子。”

    舒月不想理会这些凡尘俗世,抬腿朝自己的住处走。结果越走越不对劲,这路边挂的灯笼是怎么回事?写的什么?她懒得看,还有那些花,哪儿弄来的?都摆在步道两侧,一直到她的屋门口。不知景柯卖的什么关子,推门进去,看到满室的红烛,还有穿着喜服的..景柯?

    舒月被他下了一跳,捂着心口喘了又喘:“做什么这样吓人?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