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回事?”白绮云正与司徒蒙一起就火铳的改良问题争论着,忽然听到学徒说的话,两人都停下了争论,看着站在门口的小学徒。

    学徒将信纸递给司徒蒙,后者接过看了一眼,眉头就皱了起来。

    白绮云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“新售卖的那批护腿有问题,穿上后脱不下来,若强制脱下,则会触发护腿里的火机关……”司徒蒙垂下眼眸,“将使用者的整条腿绞下来。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白绮云抢过信件一看,“怎么可能?我们每一批火机关运出去售卖前都经过至少五次检测,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!”

    “如今这消息在扬州传疯了!那些买过护腿的顾客纷纷要求退货,伤员家属都在报官,要将我们捉起来!”

    “你下去,把所有参与新护腿设计与制作的人都找来,”司徒蒙对学徒说,“官府如何处理?派人了么?”

    “派了很多官差!”学徒说:“听说在来的路上,知县刘大人也来了,他暂时拦下了扬州派来的官差!”

    “这时诬陷!”白绮云说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……”司徒蒙扶了扶额头,“待会儿官差来了,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,根本没有参与进这件事。”

    白绮云闻言瞪大了眼睛,“庄主?”

    “作为花火工厂的所有者,工厂出事,我是一定会被捉进去的,其他参与护腿设计制作的火机关师也不能幸免。但我们不能全都进去了,得留一个熟悉花火工厂运作、对每一道工序铭记于心的人在外面,为我们洗清冤屈。”司徒蒙说:“你就是那个人……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话--找到刘深与我小叔,让他们帮忙,找到藏在背后,牵动整个事件发生的人!”

    司徒蒙话音刚落,花火工厂门口就吵嚷起来,一群官差气势汹汹地进来,不由分说地捉住了所有火机关师。

    “这位大人,请问发生何事,为何要捉我们呢?”司徒蒙作为庄主,这时候肯定第一个站出来说话。

    “花火工厂涉嫌谋害他人性命,所有参与火机关制作的人都要关押候审!”这位官差司徒蒙认得,他常常跟在扬州知府身边,是知府身边的红人,同时还是知府的亲戚。

    司徒蒙不卑不亢,“抱歉问一句,是所有花火工厂出品的东西都出现问题么?还是说只有某一两种?”

    那领头官差瞥了他一眼,冷笑道:“有区别么?”

    “区别自然是有的,”司徒蒙道,“假如是所有产品,不论品种都出现了问题,那大人将我们花火工厂的所有人带回去,当然没有错;但倘若只是某一两个品种的产品出现问题,大人却把其他无关人员都押走……恐怕扬州府衙的牢狱也没有那么多空位罢?”

    领头官差静静地瞪着司徒蒙,司徒蒙无辜与他对视,过了一阵,那官差大喊了一声:“谁负责火机关护腿的?都给我站出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