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怀央替她拢了拢碎发,指尖划过她耳际,“那泠泠说,该如何?”

    她垂眸,目光落在足下的那方毯子上,“陛下之前不是答应过了麽,让他们回了故土去罢。”

    “那便依你。”他的指尖滑至她的颈侧,那儿分外温热,且挂了条红绳,上边系着嵌金的玉扳指。

    她还以为他会要她拿什麽去换,如此轻易便应了,她反是有些疑惑。

    不知是否是用了早膳的缘故,她一直坐得晕乎乎的,只好掀开一角帘帐,叫外边的凉风吹进来些,才好受一点。

    他注意到她如此,下意识伸手去探她的额心,“难受了?”没有发热。

    阮玉仪头抵在车壁上,低低嗯了声,没什麽理会人的JiNg力。

    他因唤马车停了下来,带她下去散散闷。

    绕开几株树,却发现正逢溪边。这溪不深,若是夏时,想来会有不少孩童在此戏水打闹,若要过去,也是无需小舟的,只卷了衣裳,淌水而过就是。

    雪接连下了数日,这会儿也放晴了。溪面上波光粼粼,彷佛缀了金似的。

    她摩挲着颈间的扳指,往前走了几步,像是要走进光里。

    姜怀央心下一紧,捉住她的衣袖,“离远些,仔细掉下去。”

    她不再往前走,却回身略过他的肩,举步向马车去。风里飘来她的声音,“陛下,臣妾好多了,回罢。”

    只是马车上颠起来,到底不b站在地面上。车夫得了令,将马车赶得慢了些,不时又引她下去走走,如此,正赶在京城宵禁前入了城关。

    入g0ng中,原应换乘轿辇,阮玉仪执意要徒步,他只得由她去了。

    长安g0ng离进来的那g0ng门算不得远,快行至g0ng前,她身上也就好了。她遥遥地便看见一鹅h小袄的丫鬟,立在门前张望。瞥见了她,那丫鬟碎步小跑而来。

    “娘娘,您可算回来了。”轻罗的脸浸沐在暖yAn下,笑意盈盈的模样极是讨人欢喜。

    她一个恍神,彷佛瞧见了木灵。

    她唇角弯起清浅的弧度,轻声应她,“嗯,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