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着顾虑到梅姨娘的身子,路途又颠簸,便早上打点行装细软等物,待用了午膳,再动身赶路。

    如此,她只需睡上一觉,再醒来时,便将至长余了。

    阮玉仪打听的时间,去正门处相送。

    姨娘在程府过活了大半辈子,可行装只拾掇出来两口箱子,再添上一把琴,算上仆妇侍婢,也就两个马车就装下了。

    程朱氏与她不对付了这许多年,她眼中的碍眼之人终是要离开了,依她的X子,该是出来冷嘲热讽上几句,才算舒坦的,可却也不见身影。

    梅姨娘将阮玉仪拉到一边说小话。

    她取出那原用於保佑胎儿的玉佩,塞入阮玉仪手心,道,“此番多亏此物护着,我才没出大事。如今也用不着了,我与表小姐合缘,便将之还与您,权当做个念想。”

    她蹙眉摇头,要将玉佩推还与她,“这些素来是信则有,不信则无。若它真的有用,怎不将姨娘护到底?”

    她委实是愧对了姨娘之谢意。

    若真是这玉佩存着气运,才不见灵,那便盼着它能在姨娘行路过程中起点作用,护她平安至长余才好。

    梅姨娘原是想全了两人一番情谊,这才执意要给她。见她不肯受,只好换了说辞。

    “我此行不便将莹姐儿带走,一时半会儿怕也回不来。表小姐便替暂存着,往後待莹姐儿出嫁时,一并放入嫁妆中。”

    阮玉仪见她如此说,便不再推拒了。

    这时,有一婢子上前来道,姨娘可说好了话,那边老爷正等着。

    梅姨娘漫不经心地摆手,将人遣走,随口应道,“就快了。”

    “姨娘此去,可有何打算?”她不信以程老爷对她的在意,会真将她抛却在一边不管不顾,想来应是另有安排。

    梅姨娘面上笑意淡然,“反正在何处都是闲散日子,无甚作为。老爷已是与我保证,最少每月都会来我那边一两次,待我身子养好了,便将我接回来。

    “眼下要忧心的却是住处了。长余那边常年空置,难保看守的下人不会私自将房舍租赁出去。若过去的鬟婢打点不好,便只有待我过去再做打算了。”

    阮玉仪是个旁人对她一分好,也能记上许久的X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