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怀恕在心里记下了什么,脚步微顿。

    不过,棠宁想,这个愿望可能得等到登上回江城的飞机后才能实现。

    毕竟在灾区,物资紧缺,每天只能简单地擦洗身体就已经不错了。

    等棠宁回到帐篷,四下安静无声。

    偌大的帐篷内,少年还是病态地靠在床头,翻阅着他的病历报告。

    外面的民众在热闹地聚在一起过除夕,棠宁心下不忍,礼貌道:“外面有饺子,你要吃吗?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,我晚上吃了这里的面包。”他搁下手中的几页纸,漆黑的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。

    既然如此,她就没多说什么。

    整理床铺的时候,棠宁才谨慎地问了句:“对了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两人在同一个帐篷下相处了这么久,好像都没有怎么好好说过话。

    少年直起背脊,微挑眉峰:“我没有名字,身边人都叫我比恩。”

    棠宁用玩笑的口吻说:“比恩?听起来有点儿像个代号。”

    然而少年的脸色在她说完这句话后不太好,手指紧攥着被单,似是在忍耐什么。

    她心下一惊,赶忙摆摆手,不以为意道:“我开玩笑的。”

    比恩的年龄在她接触的同龄人中也应该是高中生才对。

    可不知道为什么,棠宁看着面前苍白羸弱的少年,莫名地觉得很不对劲。

    他虽然竭力伪装成人畜无害的形象,但有时候看向她的眼神,饱含着戾气和······杀机。

    “你多大了?”

    棠宁试图平静地跟他对话,了解更多的信息后再下判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