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还喧闹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,一双双稚嫩的眼睛呆愣的看向陶白白。
在这样令人窒息的寂静中，陶白白却面不改色，她的目光对上最角落的刘小华,很快便在他眼里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。
她平静的与他对视。
“你多大了？”
乍然成为人群焦点,一向隐形的刘小华脸颊一下涨红,可对于面前这个人,他却有着说不出的好感,就像是...这个人能拯救他一样。
鬼使神差的，他回答,“17。”
“嗯。”陶白白点头,语气不乏嘲讽,“我以为你71呢。”
“你知道我看到你们时的感受么？死气沉沉,仿若七旬老人，半只脚已经迈进土里。当时我在想，这是学校还是墓地呢？”
刘小华鼓起勇气反驳,“你...凭什么这么说？我们明明...很好啊。”
陶白白并没有急于反驳,她说：“你们知道外面跟你们同龄的孩子都在干什么么？”
刘小华眼里显露出明显的迷茫,这个信息闭塞的地方，他们接触外界仅仅靠电视,连有手机的都很少。
“他们学习，恋爱,周末会跟着家人去公园、游乐园散心，也会热爱某个乐队或者偶像，渴望总有一天能靠自己的努力接近他们。”
操场中的人群脸上的迷茫更明显，他们并不是不羡慕，可这种生活对他们来说就像天方夜谭，漂浮在虚空之上,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。
“也有人像你们一样辛苦，从早学习到晚，几乎没有自己的私人时间，家里还有等着自己供养的亲人，活的很苦。可他们向往外界，向往之后的生活，有自己热爱的目标，有想要前进的动力。”
这番话说完，人群安静了许久。
然后，陶白白轻轻问出一个问题。
“你们呢？”
这下子，连几声微小的叹息都消失了，只剩下浓雾般的死寂，一张张稚嫩的脸虽然依旧灰暗，却不像之前那样麻木，沉思与黯然取代了刚刚的表情。
“你凭什么说我们不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