悬剑空垄阁坐落在流金剑宗西峰,与绣楼遥遥相对。绘海棠是悬剑空垄阁的主人,因而宗中弟子若非必要,绝对不会嫌命长跑这儿溜达。

    这也造成悬剑空垄阁不像别的地方有很多守卫,每天一人足矣。有胆量在执剑师绘海棠地盘撒野的人不少,但是现在还在喘气的不多了。

    今天,金元取轮值。

    单手扶剑立在悬剑空垄阁前,一人一剑一轮月,独守一阁。

    金元取照往常一般敛吸吐纳、运转内劲练功。少宗主选拔初试不日将到,流金剑宗中能与他一较高下的只有金元锋。金元瑶?那个家养犬就算了吧,只会仗着一张嘴嚣张跋扈横行霸道。

    两年不见,她不反省纠正,反而变本加厉,屁股后面又跟了两条野狗。

    悬剑空垄阁极为安静,所以突如其来的细碎声响十分明显。耳朵仔细分辨,从悬剑空垄阁里传来清亮的瓷器与水落地声。

    酒坛子打了?

    这个念头一出便让金元取立即否了。

    执剑师绘海棠厌恶酒,多次言传身教‘酒会误事’,曾经在觐见‘月明惊西’记善录恶二使时摔了敬酒杯子驳了人家面子。宗主大惊失色慌忙赔礼道歉,赔了大半流金剑宗身家才得以善了。

    有人闯入悬剑空垄阁,还不知死活的带了酒进来挑衅。

    金元取提剑纵身进了悬剑空垄阁,“思来想去这段时日只有你金元瑶与执剑师结了怨。今夜前来,是打定主意要闹个天翻地覆,再扣我一个玩忽职守失职失察的帽子。”

    悬剑空垄阁中、央,金元瑶翘着二郎腿大咧咧靠在执剑师座椅上,手里提溜着葡萄串一样密密麻麻的酒坛子。六尺长的檀香木案几上文公大半数泡在酒里,溢出来的酒水顺着桌子腿儿流到地上聚成黑色一滩酒渍。

    “错了。”金元瑶摇摇头,一双大眼睛无辜得很,“我这个人简单,哪有那么多花花肠子。杨均伤了段绝,我打回来了。段绝刺了杨均眼睛,执剑师就挖了段绝的。因果既偿,谁也不欠谁的。退一步讲,就算没偿,那也是段绝自己的恩怨,轮不到我替他出手。”

    睁着眼睛说瞎话,金元取一个字儿都不信,“那你这番作态是为何?”

    “当然是找你的麻烦啊。”金元瑶诧异侧头,“取弟你如此年少,记性还没差到转眼就忘了在饭堂命令梅吹霜陷害段绝、在执剑师面前给我上眼药的事儿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姐姐我最近修为渐长,是角逐少宗主之位最有力的人选。未免实力吓破取弟那颗小胆子,我意属先让护卫跟取弟过几招。”

    笔厌握着竹条对上金元取。

    金元取脸一下子拉下来。一条野狗有什么资格敢与自己交手,还没把像样的兵器,金元瑶分明在侮辱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