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到这里，你还想要开启‘秘器’吗？”
玄雷凝视着行律，看到后者摇摇欲坠的模样，也忍不住劝道：“现在还能回头的，毕竟只是把碎片收集全了而已，并不是说一定要拼起来，一旦拼起来，就没有任何回头路了，所以你要想好。”
行律沉默了几分钟，深吸一口气，双手用力拍了拍脸庞，拍得一片通红，咧嘴一笑：“可是，都努力了整整一个纪元之久了，现在回头我觉得也来不及了。”
玄雷闻言，叹息一声，摇摇头便听他继续笑道：“况且，既然你也说满虚空都会受到影响，那他们应该也会……既然是众神界的守护者和观察者大人，也会因为要守住众神界而束手束脚吧，我们未必没有机会……”
“是啊，机会呢……”玄雷僵硬的点点头，喟然长叹一声：“但是你知道吗，众神界里发生的人和事都逃不过观察者的眼睛，只是发现时间的早晚而已……如果被他们知道是你打开了‘秘器’引来那么多的麻烦……”
行律想了一下那刺激的后果，使劲的咽了口唾沫：“……估计不蘸酱就能把我生吃了……”
玄雷咧咧嘴，本想说一句：你不要命我还想多活一会呢……但是想了半天又没能说出来，迟疑着迟疑着，便换了另一句话：“……不管你怎么选择的，我最终都会与你并肩而战。”
“……你，你要照看好自己，若真有直面二神职大人的时候，我可能帮不上你任何忙……”玄雷苦笑。
“为什么？”行律不解，使劲的挠头。
“守护者，观察者，他们便是这众神界的掌控者，拥有等同于众神界的规则之力，这个世界会因为他们的行动而变化……而我，不过是众神界里诞生的一个……规则凝聚物、规则造物而已，整个众神界都会听命于他们……我……就算不愿，抵死反抗，最好的结果，也不过是不让自己成为他们的力量而已……”
“我倒是听说过他们……不过真的有那么厉害？”行律快把头发都挠掉了，满是纠结，他们也只是本源天神而已，总该有个强度上限的吧……
“比你想象的要更厉害，前段时间有个强大的界外种族攻打众神界，我不太清楚那个种族具体有什么级别的天神存在，不过据说有一个是前些年险些破境晋入元始境界的强大生命，守护者借用众神界的力量，将其连带着那个种族的全部力量都摁死在虚空里了。”玄雷说着说着摇摇头：“说那么多也没用，真有遇见的时候，你自会知道他们到底有多么恐怖。”
想到自己可能要以那两个人为对手，行律就忍不住大喘一口气，衡量自己此刻的成就和那两个镇守众神界的大人物以及那支军团，只觉得有一股寒意沿着脊椎骨一直灌到脑子里面，让他感觉到了媲美两边冰界的冷酷冰寒。
凉亭石室内的空间凝固了一段时间，两“人”相顾无言，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，任由那四十七个神焰以他们两“人”为中心绕成一个大圈，渐渐提升的温度让这间石室有蒸发的迹象，直到感觉到屁股下面的石块都有些滚
烫了，行律这才猛的跳了起来，玄雷也因为他的动作而停止了发呆。
“怎么打算？你若想停止，即刻我们就打道回府，啥也不去想，回家睡大觉——若是还要继续的话，碎片相融，钥匙现世的刹那，即是‘秘器’打开的时候，用不了多少时间，整个过程不会比你打个盹的时间长……”
“打开吧！”
一声似是什么都无所谓的话语，让玄雷微微一愣，抬起头，见到行律还在挠头，刚刚盘踞脸上的苦涩与犹豫都消失不见，取而代之的，是早已经存在了很多年的坚韧和自信：“车到山前必有路，总有办法的——如果我与那所谓的‘传说之物’有缘的话，那我拼了命也会将其取到手，若是无缘……唔，那就没什么好说了，权当看一看那东西过过眼瘾吧！”
玄雷看着他愣了好一会儿，蹙眉苦笑：“这最后一句话可显得真是洒脱，有缘无缘什么的，不都是自己争取来的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