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其他门派，我尚且不敢妄议，但我们有秦师叔祖在，此人还敢将平离山画进他的阵法之内，未免太不自量力了。」
「却也还有一点自知之明。」司徒探赜解释：「你看，阵上平离山与韩庄相对，也就是这两处必须俱在，才能发挥效用；到时阵法一起，他发觉平离山难攻不下，直接放弃就是。换言之，平离山与韩庄皆非他剑之所指，甚至算不上次要，他只想赌一个『万一』，秦师叔祖久未露面，万一早已羽化升天，平离山早就没了屏障了呢？」
「为什麽想赌这个『万一』？」司徒往熟知平离山前中後三代，林越转头问道：「师叔祖有仇家吗？」
「秦师叔持重寡言，不曾与谁结仇。」司徒往回答：「然而树大招风，风从四面八方来，绝非树木所能C控。」
「有师叔祖在，那人肯定动不了平离山，这条线，我们可以当做不存在。」司徒探赜做了个标记，「不过就目前来看，他既然特地使用昙雨细碎来做法，极有可能和管前辈有仇，也可能和秦师叔祖有仇，否则我们好歹是一方玄门，他倒是有胆子与我们作对？」
林越疑惑道：「管前辈坐化至今已然一百五十多年，他的仇家要如何活到如今？」
「平离山不追求长生，才是异於世间诸多道门。」司徒往直言：「长生难得，却也不是不可得。」
林越听完，更加不解。「有本事活得这麽久，为什麽还要做这种事情？显得一GU小家子气。」
「越师弟，自你懂事以来，只在天寰庄与平离山度过大半岁月。」宋翥靠到林越身边，小声道：「此事了後，待我下山蒐集灵材，你与我同走一遭，得见修士与凡人并无太大不同，三屍常驻，贪嗔痴慢疑於心，方知真正修成者，可以尽数。」
司徒探赜几不可闻地附和：「也算我一份。」
查凝正捧着一本食珍录读得津津有味，似乎没发觉出大事了。
自家徒弟一出手，当即拐走了查凝两个原本赶着回山的徒弟。司徒往觑了查凝一眼，心想那就先拖着吧，大不了他出面挡着。
三个小的做好约定，八只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司徒往——其中有两只特别惶恐，里头写着：救命！
司徒往顺了顺宋天涯有些扬起的冠羽，转过头来，应允了三个後辈来日连袂离山的请求。
宋天涯心如Si灰，这下他还不被司徒探赜和林越玩弄於GU掌之间？
「我们来说一说主阵吧。」司徒探赜话锋一转，将话题带了回来。「最外边由六处败落门派构成『围』，内里则还有六剑宗组成『牢』，这十二个地方将天寰庄与仙锦城关在其中；我不曾亲赴仙锦城，不知当地有无布阵，不过天寰庄被设下仿摄龙，摄龙之阵本就极其复杂庞大，我想，那人应当还是偏重在此地。」
林越问道：「阵法以昙雨为媒介，将碎末收取回来，是否就无事了？」
「你得提防他还有後手。」司徒探赜敲了敲桌面，「他也不是只能埋下昙雨碎末，他想埋就埋甚麽，顶多不算上那六剑宗的加持，说不定还有六符宗、六药宗，防不胜防。」
林越龇牙，「至少能削弱他不少力量吧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