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司徒掌门，幸会。」天寰庄前院大堂中，一名美妇人眉目细致，T态袅娜，身後领着两名侍nV款款走来。「吾是天寰庄掌柜，姓程。」
司徒往起身回礼，「程掌柜。」
「司徒掌门请坐。」程琐言笑晏晏，见司徒往落了座，才随後坐下。「天寰庄以铸铁为业，平离山是正宗道门，您大驾光临，不知有何需求？」
司徒往见程琐这十足十做生意的模样，心中不觉有些怪异；但方才林越只说了请他好好地当一名客人便是，其他的甚麽也没有再多说。
拜帖全程出自於林越手笔，司徒往并没有cHa手其中，程琐自然也是林越主动求见的。可司徒往想，既是主动求见，这位妇人与林越理应相熟，却怎麽无动於衷，半点也不侧目呢？
尽管已是四年未见，司徒往以自己前些时候三年不见林越时的想法来寻思，其实林越的五官相貌谈不上有多大的变化，尤其是那双眼睛，程琐再怎麽迟钝也应当觉得熟悉，多瞥几眼才是。除非——她刻意忽略林越。
「程掌柜客气了，贫道此番前来，是为门下弟子而来。」
程琐微微一动，道：「不知他有何能耐，能使司徒掌门为他亲自莅临天寰庄？」
司徒往听程琐的语气渐渐不善，就明白他猜得不错，程琐不是不识林越，而是故意为之。他正要开口为林越辩白，身後的林越陡然出声道：「来银货两讫。」
「银货两讫？」程琐掩唇一笑，「林越，把偷来的东西送人，如今还要人来付帐，我可不记得天寰庄有你这般品行不端又胆大妄为的孩子。」
「那便是没有。」林越也不服软，道：「岱律有云，失窃物价值白银五十两以上者，断双手手筋。程掌柜不如唤人来将我绳之以法，送交官府吧。」
程琐脸sE沉沉，冷厉道：「威胁我？」
「不敢。」嘴上说着不敢，林越的下一句话仍然继续顶撞程琐：「是程掌柜不认我再先，我也是就事论事罢了，您如果认了我，我还可以再说一说家法。」
司徒往原以为之前与韩韵的唇枪舌战是林越被激得怒了不得不发，现在才知道原来林越的个X本就带了点顽劣，冲撞尊长毫不迟疑，袖子捋了就上；又想果然是查凝的徒弟，查凝道行不够不教道法，但他能够教点别的，b如怎麽把人活活气Si。
「好，家法。」程琐拍案而起，发间的步摇随之大力晃动，再没有方才的雍容风雅。「到祖宗牌位前跪着！」
断手筋和笞三百，傻子才选断手筋。林越朝程琐深深地一礼，便要举步离开。
「程掌柜。」司徒往拦住林越，一边又对程琐说道：「林越当年毕竟还小，设想必然不周，这律令是成年人的东西，家法虽是立家之本，却也不该追究过往，请您网开一面，从轻发落。」
程琐朝门外喊道：「雁留！」
林雁留从屋外快步走来，脸sE极其难看。「程掌柜有何事吩咐？」